警惕名著的“赝品”
发布时间:2005-01-09 浏览次数:3716 文章来源:
时下,能够直接阅读外文原著的,还限于少数人,通过译作阅读外国文学名著还是大多数读者的惟一途径。而在当前出版市场表面繁荣实则浮华的情况下,由于很多出版社纷纷推出名著系列,译者水平参差不齐,对于名著译本的选择实在是一件需要瞪大眼睛甄别的事情。让人痛惜的是,许多读者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一问题。对于钟情外国文学的读者来说,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天大的遗憾。
从严格意义上讲,真正的经典是无法翻译的。而一部名著的流传则得益于有了一个好译本。在这里,译本起的是一种相当关键的推介作用,就像西汉宫廷画师毛延寿对后宫美女的描摹一样。对于翻译,被尊为“译者的榜样”的傅雷有一句妙论:理想的译文仿佛是原作者的中文写作。而钱钟书先生则把好的译作比喻为“原著的投胎转世”。相比之下,如果译者只是理解了原著中外文字所对应的中文意思,而对名著本身所包含的深刻和完美不能体悟,那他翻译过来的作品,顶多只是名著的“体”,却并不能传递名著的“神”,只能是和名著同名的赝品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翻译的作品既是原作者的作品,同时也是译者的作品。因此,规范的外国文学译著,其署名,译者的名字当和作者的名字并列,而现在市场上流行的不少译著的封面上居然没有译者的名字,这对译者来说,是一种权利的侵害。
在我国,外国文学的最早推介者大多是实力雄厚的作家和学者,比如《茶花女》的最早翻译者是林纾,果戈理的《阿尔泰莫诺夫之事业》的译者是柔石。再往后,屠格涅夫《初恋》的最早翻译者是巴金,《瓦尔登湖》的译者是徐迟,福楼拜的《包法利夫人》在我国已有好几个译本,但堪称经典的当是作家李健吾的译本。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、罗曼·罗兰的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的译者是傅雷,除了他,还有谁能同时兼备对音乐和文学等领域集大成的造诣?
在出版界,名著重译一直存在着。著名学者冯亦代先生就曾表述过这样的观点:“我是个不拒绝重译的人”,“如果严肃对待重译,则可以提高翻译的质量,以至于最终出现‘定本’也并非不可能”。
但眼下的图书市场,重译可谓遍地开花,是否严肃却有待人们评价与审视。这几年,名著的面孔一直变幻不停,这其中,除了书的装帧外,最关键的是译者的名字如流星飞转,变幻不停。据出版界的人士透露,由于名著有长远的需求,有的出版社就临时找来一些外语系的学生,制作一些速成品。作为一个读者,我对无处不在、躲闪不及的盗版一向痛恨,但这种赝品同样可恨。因为盗版可能出现一些错别字,但赝品的危害在于,由于译者水平的低劣,博大精深的文学经典变成了毫无趣味的平庸之作。
试想,如果一个读者怀着高山仰止的心情买回去的名著,竟是一些叙述粗糙的赝品,是“李鬼”,那它的恶劣影响就不只在于亵渎了名著本身,更可怕的,它伤害的可能是一批读者,他们可能就此从名著身旁转身离去。
如何在眼下鱼龙混杂的出版市场,选购到真正的文学名著经典,几位外国文学研究者的建议是:一,买正规出版社的版本;二,假如你对外国文学还了解不多,那么,以下几位被业界认可的译者的名字可供你选择:托尔斯泰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的译者草婴,《复活》的译者汝龙。莫泊桑等法国文学作品的译者有赵少侯、郝运、王振孙、郑永慧。契诃夫的作品的译者汝龙,《简·爱》的译者吴钧燮。